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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吊桥效应

    “吱嘎——”刻意做旧的木门被推开。

    室内灯闪了一下,应声灭了几盏地灯。

    如泣如噎的立体音效四起。

    借着明明灭灭的一点红光,能瞧见正对着入口处吊着个渗血的悬棺。棺材板没盖严,缝隙处垂下一只骷髅手。

    一行八人陆续进入,围聚在悬棺边,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冒出棺材的那只手上。

    “嘎吱——”又一声响,身后的木门自动关上了。

    “啊!”有一胆小的女人突然惊声尖叫,把挨她站着的几位吓得跟着猛地撅了一下。

    “你一惊一乍地喊什么啊?”唐黎忍不住抱怨道,“听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啊?”

    顾溪初死死抓住她的手,跟着紧张问了一嘴:“就是,你鬼叫什么啊?”

    受惊的女人瑟缩躲藏至benson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胳膊,慌道:“刚、刚刚好像有、有东西抓了我的脚。”

    “有东西抓你了?”鹿苒苒挺好奇地蹲到了女人方才站着的位置,伸手欲掀罩住桌子的陈旧布帘。

    benson被身后惊慌的女人攥住了,没能脱身,只能隔着几步的距离提醒她:“小心有机关。”

    鹿苒苒前伸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他,回应着点点头。小幅度往后划开半步,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屏息凝神,手再次伸向布帘,轻轻掀开。

    帘子掀开一瞬,桌下忽地伸出一只染血的手。那血手在胡乱往外抓挠,耳边压抑的啼泣声陡然变得激烈起来。

    “啊啊啊……”室内几个胆小的女人顿时抱头乱窜。

    一个满脸是血的npc从桌下爬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施展“功力”吓唬他们,就被一狂奔而过的窄裙女人踩了手。

    npc顿时疼到眼泛泪光,抱住血手嗷嗷叫。

    眼前的场面一下变得很混乱。鹿苒苒本准备撤离,瞧见桌下冒头的“鬼”被误伤,又立马蹲回了桌边。一手护挡住无辜被踩的npc,不时闪避冲撞而过的人群。

    瞥见有个铁盒从桌下冒出一角,她捡起地上的盒子,问可怜兮兮抱手搓揉的npc:“你手没事吧?”

    “还、还好。”npc是个声音甜甜的女孩子。

    “你这工作还挺危险的,要小心些。”鹿苒苒说。

    npc心说你这也太冷静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缩回桌子底下,默默把帘子拉上了。

    “都别乱叫了!别叫了!这里是鸡圈吗?干嘛叫的跟公鸡打鸣一样?吵死了。”唐黎提了声量在尽力控制一团糟的场面,拉住了一个慌不择路的白衣女人,斥道:“欸,你跑什么呀?游戏而已,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摔伤了算谁的?”

    “门、门……门打不开。”白衣女人都快吓哭了。

    “门打不开是正常的。得先找线索,破了这间屋子的密码才能通往下一处。”有密室游戏经验的benson冷静解释道。

    “听到没,得先找线索。你们这么鬼吼鬼叫的屁用没有,纯粹耽误时间。”唐黎说。

    顾溪初战战兢兢地从唐黎身后冒出头,附在她耳边,小声夸赞:“你好勇敢。”

    “小意思。”唐黎安抚着回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别怕,我保护你。”

    顾溪初顺势脸一歪,歪靠在她的肩上:“可靠。”

    “……”这俩怎么感觉拿错角色剧本了?

    鹿苒苒盯着腻腻歪歪的二位看了一眼,起身走去光亮处,查看锈迹斑斑的铁盒上绘有的文字内容。

    “一般赶尸需要几个人一起操作?”她就着光逐字念完,把铁盒翻转过来,瞧见了一个两位数的密码锁。

    手速飞快地拨下“0”、“4”,盒子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发出“吧嗒”一声响。盒盖应声弹开了。

    盒中蹦出的小丑玩偶把凑过去看热闹的顾溪初吓得又缩回了唐黎身后。

    鹿苒苒料到盒中会有古怪,盯着在眼前弹来弹去的小丑脑袋看了两秒,嫌弃道:“幼稚。”

    “盒子里还有东西。”唐黎提醒她。

    是一张黄色的符纸。鹿苒苒将符纸从盒中拿出,看纸页背面的红色涂鸦。

    “苒苒,你是怎么猜出盒子上的密码锁是04这个号码的?”顾溪初好奇询问。

    “不是猜的,厅里的册子上有写。”鹿苒苒说,“赶尸需要四个人一起操作配合,四人各司其职。其四人分别是点灯人、引尸人、扶尸人和赶尸人。”

    鹿苒苒话说到在这,曲指弹了一下手中的符纸:“这纸上说的,就是这点灯人的任务。”

    “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竟然是字?”顾溪初惊讶道。

    “医学体,不是鬼画符。”一旁的benson纠正道。

    唐黎看了他一眼:“啊,对了。差点忘了咱们这儿还有个医学生。”

    “你是学医的?”鹿苒苒挺有兴趣地问了一嘴。

    “嗯,”benson点点头,“临床医学。”

    “我家苒苒小时候也立志学医呢。”唐黎插话道,“不过她是想做法医,说是能替尸体开口感觉特别酷。我那会儿陪她看过不少相关纪录片,胆儿都被练出来了。”

    “真看不出来,”benson看向鹿苒苒的目光越发热切起来,“鹿小姐可真是让人惊喜。”

    “没什么好惊喜的,谁小时候还没个梦想了?”鹿苒苒一语带过了这个话题。

    “你们能不能先别聊天了?”同行的白衣女人死死抱着同伴,哭腔浓重道:“有一件事很奇怪,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