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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猫鼠大战(2)

    话说鼠妖抛出了杀手锏之后,警戒心放松,悠哉游哉的也没逃多远。甚至早就将“逃”这个字给抛诸脑后。他所在的这座小镇有条江穿镇而过,不是很著名,风景亦不出众,就是里头的鱼个儿还挺大。味道鲜美。

    鼠妖也不知怎么就朝着江边这个方向奔来,江风不大,但在春寒夜里也冷得泌人心骨。冻得令鼠妖没了兴致,无心思在江滨游荡,他料想即便他的鼠蛊无法战胜那只猫妖,也定会与之同归于尽,迄今为止他的鼠蛊还从未失手过。回去吧,回去再找个肉身,这次一定找个更帅的,更有钱的。他欲转身往回走去,那个矮个女人的形象立马在他脑海浮现。脚兀的止住,心再次发颤。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历害,仅仅只是面对妖物的那份气定神闲就对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威胁。此时回去若是再遇见她怎么办?要是她发现那只猫妖死了,一气之下追来找他报仇又该如何对付。权衡之间,鼠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突然他自嘲的笑起来,一个女人竟令他变得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真够窝囊的。

    如是想,他毅然转身,未想迎面突然袭来三道威力无穷的金色爪光,鼠妖立即连着几个后翻,噗,噗,噗。松软的江滩上顿时炸出了三道二米来高的沙帘。惊起了江边野草丛中夜息的水鸟,扑凌凌的四散天际。

    鼠妖跟斗落地,屁股撅着,两腿弓起,两手伏在沙地,恶狠狠的瞪着沙帘后边。沙帘卸下,沙雾散去,小猫妖疑雪的身影缓缓显现。

    “死猫妖,你还没死绝啊。”鼠妖破口大骂,这只猫命还真硬。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鼠蛊都奈何不了她。

    “臭耗子,想让我挂掉,没那么容易,我还等着替你收尸了。”疑雪也不甘示弱的回吼,这刚吼完肚子便很不争气的叫嚣着饿了。

    “呵呵,别尽说大话,恐怕你还没这能耐。”鼠妖嘴角一扬,轻蔑笑道,“谁给谁收尸还不一定。”先前他还抱着特殊时期,低调行事,能避就避的态度。现在看来这场恶仗再所难免。

    “呵,那就试试。废话少说,看招。”疑雪懒得和他浪费口水,她肚子超饿,只想速战速决。话音刚落,疑雪便跃身挥舞双爪进攻。鼠妖上窜下跳,左闪右躲。避其锋芒。瞅准时机,嘴部一道妖光闪过,门牙抖增数寸,坚锐无比。一个飞扑直击疑雪脖颈。疑雪见状,弯腰后翻扑地。而后翻滚借地一个鲤鱼打挺,又挥爪向鼠妖的面门进攻,哼,一只耗子还想断我们猫科动物的喉咙,白日做梦。

    鼠妖眼见利爪又挥至眼前,忙来个后空翻,着地脚一蹬,迅速上窜瞅准疑雪左下腿就是一咬,虽疑雪急忙后撤,但小腿上还是被啃下一小块肉。鲜血长流。这点伤在疑雪看来虽然疼,但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关键是伤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她们猫族自古以来的猎物。羞愤难挡。疑雪青筋暴突。全身气得颤抖,双爪紧捏扎进了掌中肉脯,血迹斑斑。

    “你……找……死”疑雪咬牙切齿怒喝鼠妖,“嗷——”疑雪仰天咆哮,振聋发聩,浑身金光乍现。

    这声如雷咆哮怔住了本还在洋洋得意的鼠妖。这不是猫叫,绝不是,而是……虎。妈呀,明明是只猫,咋就成了虎哩,还是只母老虎啊!鼠妖怕得只往后缩。一只虎妖哪是他能惹得起的。

    “受死吧你——”只听得疑雪一声暴吼,腾空而起,双爪张开,汇聚出俩金色光团。远远望去像两盏金灿灿的孔明灯,倾刻间那孔明灯化做数道流星砸向地界。如果说先前疑雪的爪功造成的破坏相当于被一只蚂蚁蛰咬,那它现在的威力已经达到可以与被眼镜蛇中伤媲美的地步。刚才只是掀起层层沙帘,而这次的景象怕是只能用“沙瀑”一词来形容。黄沙砾石漫天,溅落江中,江水一度波涛澎湃。

    当一切尘埃落定,夜风打着旋儿地袭过,也吹走了正站在一个硕大沙坑边缘的少女浑身的沙尘。她微微颔首闭眼,银色的卷发轻舞飞扬,清秀的眉宇间流窜着缕缕博发地英气。她便是刚刚大发猫威的疑雪,只见她猛睁眼,金色的眸子凌厉地的四处搜刮,火气抖涨,她在寻找一只耗子,一只胆大包天敢咬她这只猫妖的耗子。等逮到他,不把他五马分尸,真是枉为猫族的成员。脚刚踏出一步准备对此地进行地毯式搜索。一阵剧痛入侵,她龇牙咧嘴地抱腿单脚转圈跳跃。结果背对着坑沿时一不小心踩到边缘,重心失衡,两脚一空,“啊”一声掉了下去。

    “啪——”一只毛爪子牢牢嵌在坑沿沙地里,接着“啪——”另一爪子也上来了。最后一个脑袋瓜子冒出来搁在沙地上,疑雪的整个身子就是么挂在坑口。

    “呼——,还好,猫神保佑。”虚惊一场的疑雪侧头瞄了瞄身后由她所制造的那个大而又深的坑洞,突然笑了,噢,耶耶耶,今天真是走狗屎运了。以后徐风那小子指定要被她欺负一辈子了。哦呵呵呵。她爱死她小安姐了。

    “小安姐,”一个机灵让疑雪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耳中开始不断的奏响安之的警告:“没逮到那只耗子,就别跟我回来。以后也别再想吃到我煮的东西。”噢,她把这茬儿给忘了,那只耗子肯定跑不远。疑雪此时头正好朝向江面,目光所至是一片夜幕笼罩下的黑茫茫的江水,月亮的倒影还在波涛中荡来荡去。等等,疑雪向浓雾下的江面定睛凝视,鼻尖扭动。这时一阵风吹淡了江面上的夜雾,一小小的黑影在对岸的江水中若隐若现。

    “好啊,跟我玩水……水。”疑雪提到水字时明显夹杂着些许颤音。她眼睛在宽阔的江面上扫荡,岂有此理,也没艘船,甚至连桥都看不见一座。这什么破地方啊。难不成要让她飞过去。疑雪的脑中慢慢形成了以下场景:她在江面上空如燕轻飞,吧唧,失足江中,江面上三只乌鸦嘎嘎飞过。她冷不丁的打起寒颤,然后忙将头摇成波浪鼓。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游过去。疑雪突生豪情,猛的双爪使力窜上坑口,然后站在夜风中夸张的大口大口吸气。似乎要将胸腔中全部的肺泡都充满空气。最后她把心一横,双眼一闭,跑向江边纵身一跃,扎进了冰冷的江水。

    且说鼠妖湿嗒嗒、狼狈不堪的朝江滩上爬行,脸,手,腿都有伤口还在冒着血丝。他虚脱的仰躺在沙地上,口大开大合,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突然间他兀自嘲笑起来。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自投罗网,牺牲了珍贵的鼠蛊不说,还差点命丧猫爪。

    鼠妖这刚想到那猫妖的堪比九阴白骨爪还要更甚的爪功,只觉眼前闪过几条尖尖的白森森的物体,他本能的顺势翻滚,谁知是红孩儿上了观音的莲花台,动弹不得。一根根或弯或直或粗或细的鱼骨深扎沙地,准确无误的将他钉住。

    “你跑啊,有本事再跑给姑奶奶看看啊。”疑雪手持一条米来长的鱼脊骨杀气四溢的从江水中走上来,一样的湿漉漉,身上还有股子鱼腥味,头发上居然掺有几片闪闪的鱼鳞。

    鼠妖抬身望了眼来人,自讽地再次躺回,一切听天由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