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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章节)

    悠扬的钢琴曲回荡在一家名叫moonlight的地下咖啡馆。

    月光曲,这是那架月白色钢琴正在演奏的曲子。演奏它的,是个女人,她肌肤白皙犹如霜雪,曼妙的身姿纤腰一握。绸缎般的秀发,柳眉凤眼装饰的苹果小脸,这模样倒颇有几分古代佳人的风范。

    柔和的灯光下,她忘情的弹奏着贝多芬的《月光》,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轻盈的跳跃,娴熟优雅。微闭的双眼,随着音乐有节奏前后移动的身驱。她已然将灵魂融化在了音乐当中。

    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画面!可惜,她只穿着一件便装。

    这时,光晕的阴影中,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线衫配上牛仔,展现出简约而时尚的成熟美,线条分明的轮廓,有一种略显沧桑的俊朗。他缓缓靠近,坐在她的身边,同样是一双漂亮的手,手指修长俊美,只是更加有力,他轻抬双手搭上琴键。

    “一个人?”手指轻弹,音符似一冽清泉在他的指间倾泻。

    斜倪着身旁,女人澄明如玉的眼底有一丝短暂的诧异。但随即很快掩没在了唇角微扬的笑意中。

    “嗯,一个人。”

    于是,钢琴独奏变成了四手联弹,一曲无语,却默契得令人惊叹。

    当最后的音符在黑白的琴键上画上句号。掌声也在咖啡馆内适时的响起。二人起身,牵手,面带微笑的回应着,享受着这份属于他们的赞美。

    少顷,钢琴声再次弥漫在这间小小的moonlight。是《梦中的婚礼》。唯美,忧伤的琴声令人心醉神迷。

    咖啡馆的角落,雷天欣一手托腮,一手和着音乐轻拌着香热并冒的黑咖啡,似乎完全沉浸在了优美的音乐旋律当中。

    “你喜欢这曲子?”钟士玄淡瞄着钢琴旁浓妆艳抹的女琴手,轻呷了一口醇香苦涩的黑咖啡。他不太喜欢这种又酸又苦又涩的味道,但对面的女孩喜欢。

    “嗯,她弹得很好。”雷天欣收回搁置在音乐中的思绪。放下搅勺,小啜着那杯钟士玄为他点好的热咖啡。心房渐渐温暖开来。

    钟士玄眼角微扬,眼神分外笃定:“你比她弹得更好。”

    雷天欣微怔,对于钢琴她也只是略懂皮毛,从小深谙中国传统文化的她,喜爱的音乐自然是中国古典,若是与台上女琴手来场古琴或是琵琶弹奏比赛,她有信心弹得更甚一筹。而刚才的献丑之举只不过是自己一时兴起罢了,着实有些班门弄斧。

    “钟叔,你别取笑我呢,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手痒起来,乱弹而已。”雷天欣微笑着,脸不好意思的泛起两坨胭脂红。

    没有再对此争辩,钟士玄浅浅一笑,音乐这东西,除了本身的美感之外,演奏者本身融入的情感也至关重要。天欣的琴技虽不算一流,但却是真情投入的产物。

    “对了,”钟士玄忽然想到什么,“天欣,你是怎么逃出你哥哥手掌心的。”

    雷天欣是一脸无奈,还不是因为耳根子不清静。“钟叔,我哥他好像遇到麻烦了。”

    钟士玄愣住,麻烦?这话倒让钟士玄颇感吃惊。是武功和灵力棋逢对手,还是?他试探着从雷天欣的表情神态中寻找蛛丝马迹。只见刚才还眉头轻皱的她,此刻嘴角却上扬起一抹暖昧的微笑。

    “哦,”钟士玄恍然大悟,“是情敌啊!”嗯,这的确是个很大的麻烦。

    “不……对”雷天欣一本正经的摇摇头。

    猜错了?钟士玄疑惑地望着雷天欣。希望能再次从她脸上捕捉到有关的信息。

    雷天欣瞅着钟士玄那副费疑猜的神情,不禁哑然失笑:“是野蛮女友。”

    “野蛮女友!“钟士玄惊讶的瞪大双眼,似乎难以致信,“谁啊?”

    “钟叔也认识,安之。”雷天欣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钟士玄茅塞顿开的笑起来,他仿佛目睹了在安之刁蛮的脾气和古灵精怪的鬼主意下雷天伦的频频窘态。他,钟士玄,钟家新任的当家人,钟毕的小儿子,钟杰唯一的叔叔,在世人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以冷面著称,大有不怒而威之气势。而他严肃,冷俊的脸上更是鲜有笑容。这世上,能令他发自内心展颜的人也就只有俩人,一个正是他对面的雷天欣,而另一个便是安之。

    安之从生下来一共来过钟家五次。可以说,钟士玄是看着她长大的,他几乎见证了她成长的每一个阶段。蹒跚学步呀呀学语的安之;成天惹祸不断的安之;坚强独立的安之;成熟乖巧,聪明伶俐的安之……

    突然钟士玄微微蹙起了双眉。公事繁忙的他,居然忘记了那个小祖宗,那丫头来了快两天,却还没和自己碰过面,看来是免不了要遭她一顿数落和敲诈。

    铛铛的钟声和着音乐在咖啡馆内荡漾开来,雷天欣侧脸望向挂钟,十一点。扭过头却撞见了钟士玄若有心事的模样。她忽然想起,今天不是钟士玄荣升钟氏集团董事长的日子吗?他怎么会有闲情来此?莫不是交接取消呢?

    “钟叔,”雷天欣神色担忧的凝望着钟士玄,“现在这个时间您不是应该在公司吗?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呢?”

    雷天欣言语中的关切之情化作丝丝热流温暖着钟士玄那颗冰冷的心。他扬起脸,笑如春风。

    “傻瓜,公司能有什么事,难道就许你来这儿躲清闲,而我在公司忙活大半天,出来透透气都不行?

    “不是的,钟叔,您别误会。”雷天欣急忙解释,“我只是很奇怪,今天对于您可是个意义非凡,而您居然一个人呆在这里。”她扫视周围,面露疑惑的看向钟士玄,虽然她了解他并不热衷于庆功场面。但至少这个时候也应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吧。

    “对,你说得没错,”钟士玄肯定的说,“正因如此,我才来这里和某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