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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子的外壁上凝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水珠在重力的影响下缓慢地汇聚、下落,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

    说着要喝水却始终没能喝到的谢景迟跨坐在秦深的大腿上,仰着头承受对方越发放肆的亲吻,喉咙里发出近乎于哭泣的喘息声。

    秦深咬住他喉结的一瞬间,细微的刺痛使他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有各种各样的情绪拉扯争夺,最终,接近于恐惧和慌乱的那一种胜出了。

    他试着去推秦深的肩膀,和他想得差不多,秦深果然停了下来,“怎么了?你在分心。”秦深的语气里有几分被打断后的不悦。

    “有人……”按在脊柱上的那只手不怎么安分地往上攀爬,谢景迟只说了两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这里不是南安路那栋时时刻刻都很安静的房子,这里是秦深从小长大的家。他们在二楼的起居室,佣人和厨师们在一楼忙碌,中间隔着很长一段距离,可这并不能缓解谢景迟的焦虑——一个小时的期限逐渐逼近,随时都可能有人上来说午饭准备完毕,请他们下楼用餐。

    而且像起居室这种半开放的空间无法给他一丁点安全感。

    他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和秦深现在的样子,尤其是他,衣衫不整、脸颊绯红、让人为所欲为。

    “回房间就可以了吗?”秦深贴着他的颈动脉轻声呢喃。

    谢景迟没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下一秒秦深就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抱紧一点。”

    谢景迟的手臂缠着他的脖子,把脸颊埋在他的肩膀里,因为无法看见走廊那边,只得在心里祈求不要正好有人经过。

    起居室到卧室的距离不算太远,秦深身高腿长,没走几步就到了。

    因为抱着他,房门是秦深用肩膀撞开的。等到碍事的房门被堪称粗暴地甩上,一切重归静止,谢景迟的心却奇异地落了下来。

    谢景迟被放在那张不那么大的单人床上,冰凉的床单触碰到他光裸的皮肤,很快染上了他身上的温度,变得热了起来。

    房间的朝向是东南,早上他们出门的时候窗帘没有拉上,阳光将一切都照得很亮很亮,几乎到了刺眼的程度。

    谢景迟揪着身下的床单,看见秦深侧着身子,慢条斯理地解衬衣的纽扣。

    秦深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滑整洁,手背隐约可见淡淡的青筋。

    谢景迟的身体里涌起了一种很模糊的冲动。

    秦深将脱下来的衬衣搭在一旁的靠背椅上,走到床边,上半身径直压下来,继续他们刚刚没有做完的事情。

    “秦深……”秦深的手心很热,按在谢景迟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也像要将他灼伤一样。

    亲吻的节奏停滞了,秦深压在谢景迟身上,嘶哑地喘着气,“你叫我什么?”

    “秦……”谢景迟的下唇被身上的男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不是很痛,但足以传达某种无声的不满。

    谢景迟回过神来,心里忽然有了个很荒谬的念头。

    就在他思考这到底是不是真的,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秦深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目光里有谢景迟看不懂的情愫,让他后背一阵阵地发麻。

    “……老公。”谢景迟深吸一口气,羞耻地叫出这个称呼,音量就比最低微的耳语稍大一点。

    ……

    等到谢景迟不再发抖,秦深亲了亲他汗涔涔的鬓角,准备抱着他去洗澡。

    “不标记吗?”

    秦深的手刚放到膝弯,还未来得及用力,谢景迟就睁开了眼睛。

    大约被欺负惨了的缘故,他的眼眶周围都是红的,眼里蒙着一层透亮的水雾,嗓子也比平时哑。